到了冬天喻文州还是没有逃过感冒生病这一茬,任王杰希百般防范也没有料想到喻文州如此骨骼清奇。
  王杰希:在喻文州面前,北方的暖气毫无用处。
 
  [你肯定是不爱我了,我生病了你都不安慰我。]喻文州裹着绒毯蜷缩在懒人沙发里气若游丝。
  [在想什么。]王杰希应了一句不为所动依旧盘腿坐在沙发边上,一手不锈钢勺子,一手雪梨,正费心费力把梨核挖出来丢进垃圾桶里在给雪梨的空心填上冰糖。过了会儿没听见喻文州回嘴才转身看见喻文州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王杰希探身与他额头相抵测量体温。喻文州向来浅眠睡得不太安稳,王杰希一有动作他便察觉了,可是眼皮像黏着了似的睁不开,清苦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熟悉而温柔。
  窗外下着大雪,屋内只有呼吸时轻微的动静,鱼缸里金鱼咕噜咕噜吐泡泡,肉乎乎的白猫趴在猫窝里团成一团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尾巴,喻文州套了件王杰希的毛衣赖在王杰希怀里呼呼大睡。他看看白猫又转头看看怀里人,主人和猫一个模样。

  喻文州饱饱睡了一觉发了一身汗看着精神好了不少,可依旧软趴趴没骨头似的倒在王杰希怀里挖盅里炖好的雪梨吃。
  喻文州嗜甜,总喜欢些甜滋滋的小点心或者糖果,可他又觉得自己幼稚,不肯在别人面前暴露出如此嗜甜的一面。而如今他跟王杰希待在一块儿得瑟地翘着尾巴抱着一盅炖雪梨吃得满嘴都是清甜味道。跟王杰希在一起不过两三年光景,可好像过去二十几年骨子里隐藏得好好的小脾气全都被王杰希一手养出来,无法无天得很。
  他没把炖雪梨全吃完,特意留了肚子跟王杰希说中午想吃酒酿桂花圆子。王杰希正拧好毛巾给他擦大腿,闻言抬头看了眼喻文州复而低下头应了一声叮嘱喻文州把炖雪梨吃完了别浪费。
  [嗝儿。]喻文州拍拍肚子打了个冰糖雪梨味儿的嗝。[我已经回答你了。]
  王杰希心里叹了口气转身自己拿起喻文州搁下的勺子解决剩下半边雪梨。喻文州刚套上毛线衣扭头就看见王杰希含着一口雪梨鼓着腮帮子嚼。
  [不准吃!]
  他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伸手猛地就打翻了王杰希眼前那盅雪梨。白瓷盅掉在地上啪嚓一声碎得干脆利落,雪梨块掉在地毯上,冰糖水浸入地毯,深色的水渍越扩越大。
  一时房间内静得可怕,王杰希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手里举着勺子柄目光盯着地毯。
  喻文州大喘了几口气,情绪骤然起伏让他不禁眼前发黑,他后知后觉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不由得心虚地往王杰希的方向瞟。
  王杰希那双大小眼在这种时候更带威慑技能,可他什么都没说,那双奇异的大小眼盯着喻文州等着他解释。
 
  [分梨、分离……寓意不好……。]
  他说。
  [我不想跟你分离。]

  王杰希不自觉好笑,喻文州这人一生病起来就变得幼稚得不得了,什么小脾气小性子通通都冒出来了,一点儿委屈都受不住。可他现在又有些委屈地说话,怕王杰希要生气。
  [喻文州小朋友,你几岁了?]
  王杰希笑起来有个小习惯,习惯皱着眉头笑,笑也不是大笑,嘴角牵起点点弧度,无奈又宠溺。喻文州对这样笑起来的王杰希万分没辙,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溺死。
  喻文州伸出四根手指头晃晃,想了想又弯下一根手指。
  [三岁。]
  王杰希正蹲在白瓷碎片边上收拾,没忍住得逗得发笑,他伸手握住喻文州的手指仰头亲吻指尖。

  中午喻文州如愿以偿吃到了酒酿桂花圆子,王杰希不爱吃甜,尝了两口便搁了勺子双手交握垫在下巴下看着喻文州一口一个解决圆子。
  窗外雪停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白雪,喻文州吃饱了又懒洋洋地窝在懒人沙发里昏昏欲睡。
  王杰希收拾好餐桌后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喻文州立刻像树袋熊似的蹭着过去就要抱王杰希。
  吃饱就睡,睡饱了吃。喻文州埋首在王杰希颈窝里困得眼皮打架,而王杰希伸了手按在他小腹上轻缓地揉动当做消食。
  空气有如实质般粘稠流动得缓慢,连带着时间也变得缓慢,屋内安静得过分,半晌才是喻文州先开了口。
  [王杰希……]他的声音近乎呢喃,热乎乎的气息悉数喷洒在王杰希颈侧。
[爱不爱我?]
  他问。
  [当然。]王杰希拍拍喻文州的后背低头亲吻他的内心。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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